其實我一直躲著不去看阿公,不知道為什麼不太敢,所以始終都沒有走到冰櫃那裡去探頭看看。但是我是長孫,要從他手上接過手尾錢,還要幫忙抬他進棺,所以我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。
原來就真的好像是睡著了一樣。我彷彿還在移動他的時候,聽到他發出一聲微微的呻吟。
整個過程都不怎麼覺得悲傷,難得所有的親戚聚在一起,恍惚還有些過年過節的氣息。但是在公祭不停鞠躬答禮時,突然想起他這個人走路的樣子,想起他講話的語氣,赫然發現屬於他的七十幾年人生已經坍縮成一張照片和一塊神主牌,忽然有點想哭。
最後一段路我抱著骨灰罈上車,比想像中還要重上許多,我還得騰出幾根手指拿香,走得有點辛苦。我想那是他一生的重量。
後記是,在吃素的禁忌解開之後,我們都吃了好多好多肉。唉,真的好多好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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