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飛機

今天在開會的時候我撕下一頁筆記，摺了紙飛機。

對摺，大一點的三角，再來一個小一點的三角，再對摺，往背上反摺出翅膀。每一條摺痕都細細壓好，完成了最基本的尖頭紙飛機。

想著要找一個高高的地方，等風停的時候把它拋出，看它在空中滑翔，御風而行。

這是我以前好一陣子的秘密消遣。

那幾年每次上頂樓晾衣服收衣服，我常會偷偷帶張紙上去。如果在中壢，白天就看著下頭的樹叢鬱鬱蔥蔥，樹頂有風，綠色的波浪很有宮崎駿動畫裡的鄉間氣息。如果是在新竹，只有大馬路上火柴盒一樣的車子能觀賞，灰噗噗的空氣裡來回奔走的忙碌景象，要說它欣欣向榮可能也可以。

晚上就不麻煩，在哪都一樣抬頭看天空，獵戶座和天蠍座是很耐光害的好星座，睛朗的夜晚不管身在何處都看得到。就算天氣不好也無所謂，飛機來回的燈光就是很好的風景。

通常風都很大，心裡面應該都是有點空的。不知道自己怎麼停停走走就到了這裡的心情。

然後我會慢慢地摺一隻紙飛機，跟小孩一樣先對著機頭呵一口氣，然後丟出。頂樓一篷篷吹來的風會把它帶走。

但不會是以飛的姿態。

那麼大的風裡，無論是摺得再好的紙飛機，飛起來都更像是一張紙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