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去了一趟中壢,仍然是如舊的東南亞租借區景象,來去的外勞們,全台灣唯一有泰文越南文印尼文對照的車站標示,前站外頭的圓環聚集著的黝黑臉龐,和他們也許不能理解(其實我們也愈來愈不能)不曉得有誰真的抬頭望過的永懷領袖雕像。
這真是一陣熟悉。
阿蛋剪了娘家的髮型,我們遇見傳說中的姐姐,妳好妳好地打招呼問好,接著走一段陌生的路牽機車離開。
想著不曉得該去哪裡,就又去了中央。
後門旁邊以前波光粼粼的湖竟然長滿了布袋蓮,滿溢到見不到一絲水波,簡直就要擴散到岸上似的,像一大片草原那樣,招搖撞騙。
好多我曾經覺得好吃的店,要嘛沒開,要嘛已經消失無蹤。
這就好像我每次回斗六,都會發現某一片竹林、柚子林、芒果園,癌細胞似的逐一變成了樓仔厝。我小時候還是住在樹林裡的,在我家頂樓天氣好時可以一路看到中央山脈,現在全被密密遮蔽,蒼海桑田。
這種時候就很深刻的覺得真是人事全非物換星移。
都到了中央,就想到以前住過的地方看看,來回兩趟才認出來,就連房子的外觀都不一樣了。
明明才離開兩三年,真怪。
我們再次跨上機車,走一條長長的路到了海邊,陽光很刺眼,風刮得很有澎湖的味道。房子逐漸變稀疏變低矮,出現了綠油油的田,轉個彎過橋,是一片不是很有遊客的沙灘。
但是一如台灣大部份的沙灘,還是有烤香腸烤魷魚,沙灘車,和全身是沙的小孩。
踏著海水的時候在想,好像上次到海邊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歸化成高雄人後就發現每個人都有接近海洋的需求。那麼,來吧來吧再去一次澎湖,或是綠島,蘭嶼,都好。
傍晚阿蛋回家吃飯,我在車站吃了法式棺材板(莫名奇妙棺材板明明是台南小吃,怎麼會有法式的?)和大潤餅等她一起回台北。隊伍排的老長的大潤餅,就像每個中壢人都曾經告訴過我的那樣,果然不好吃。
隔壁座位婦人抱著的小嬰兒一直伸手勾我的手錶,我索性伸出一根手指讓他握著,他給我一個天真的微笑。
然後,回台北,見到車廂上屬於陌生人間的爭執,看著他們口出穢言互指不是,我心裡想的是,原來人就算活了這麼久,久到都變成了兩個中年大叔,還是跟幼稚園小朋友一樣沒啥本質上的改變。
手上在讀的是失控的邏輯課,在一天之內等車的時間就看掉了半本。我還在試著拯救波麗,還有試著閃躲爆雷。
過了許多年,我還是最喜歡緩慢的電車,好像可以搖搖晃晃走到什麼奇妙的地方去,面對面坐著的旅客們,來去流轉,這真是最最有浮世的韻味。
記一個平靜而炎熱的春天午後。
我超想雷你的耶....哇哈哈
回覆刪除昨天晚上跟我弟還有他朋友吃飯,來到中立的街上...覺得既熟悉又陌生...我似乎還沒有完全熟悉這個自小生長的城市就離開他了...猛然間覺得有些惆悵...
另外...中央後門旁的小池塘??你說的是女四舍旁的池塘嗎?那本來就是蓮花池吧??
好想念中央喔...也許我也該找時間回去看看了...
妳可以雷我啦,因為我已經看完了
回覆刪除不是蓮花池哦,我說的是後門(還是那是側門?)旁邊小路過去的小池塘
完了...真的太久沒回中央了...完全沒印象...orz
回覆刪除